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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房子里的童年

老房子里的童年

那是一所小小的院子,推开南边的木大门,一眼望去是低矮的房屋,抹在外墙的白石灰因年久已斑斑脱落,露出里面的红土砖,房顶灰黑色瓦片层层叠叠,勾画出优美的道道弧线。

老房子里的童年

不到二十平米的一个小院子,其中靠西的一边作了小花园,东北角是一口水井、一个小水池和洗衣台(两边用砖砌成堆,上面盖一个光滑水泥板组成,那时侯没有洗衣机,这里就是母亲洗衣服的场所),由东北角沿着院子东、南有一条排水小沟到西南角排出院子。陈旧而简单。

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,家里人口很少,父亲常年在外工作,鲜少回家,记忆里面的父亲是高高的个头,回家时喜欢用胡子扎我,一只手就能轻易把我举过头顶。母亲是一名乡村国小教师,工资不高但很忙碌,终日早出晚归。外公是除我以外在家里呆的时间最长的人了,他一般是默默地坐在北墙边的竹椅上裹烟叶,旁边的小木凳上永远是摆放着那只跟随外公多年的茶盅。

我是光荣的首批独生子女,因此记忆里没有哥姐的旧衣裤,没有弟妹的哭闹,不用帮家里做家务干农活,甚至连吃东西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抢,还享有其他同龄人所没有的紧缺疫苗注射权,随之也似乎少了许多欢笑,也不能随意出门玩耍,任何与安全隐患沾边的事情都不允许做。

在母亲的熏陶下,我很早就会识字、数数,在那时的小乡村里,没有玩具和各类兴趣培训班,四、五岁会识字、数数就算是十里八乡闻名的“神童”了。那时我这个“神童”也不会为了保住荣誉而强迫时刻读书写字,而是成天蹲在院子里观察那些成片的青苔生生灭灭,或者跑到小花园里嗅嗅花香,或者在雨前观察蚂蚁搬家、追查它们的老洞新家,或者在白石灰墙上留下我的各类“作品”,或者与排水沟里的水比赛奔跑速度,甚至还会数数外公脸上的皱纹、手上的伤疤。

更多的时候,我搬一把竹椅,静静地坐到院子中央,长时间地抬头仰望四角的天空,我六、七岁时就已读过了鲁迅的《闰土》,对他文章中提到的“高墙外四角的天空”很有同感,我所处的不是“高墙”,但是我的天空也是四角的,这个四角的天空除了朵朵白云外,就是院子周围的竹林不甘寂寞地把竹梢轻轻随风摇摆,给静谧的世界增添了一分灵动。

童年的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有亲戚来,亲戚家里孩子都比较多,一般都会带来一两个与我年龄相若的孩子,此时我母亲方可同意我随他们出去玩,只有此时我才能走进飘着油菜花香的田野摘野果,爬上青松遍布的小山丘上捉迷藏,趟入弯弯曲曲的浅溪里抓小鱼,甚至还可以有机会跟着胆大的表哥进小山洞寻“野人”。我特别羡慕他们会爬树、会游泳、会做各种各样的游戏,认识那么多野花野草野果野虫子,还有机会夜里打着手电捉泥鳅、蟮鱼。

这就是我的童年,老房子里的童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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